很少傍晚没课,查晚自习后,忽然感觉到有些饿了。看到了桌子上中午剩下的一个馒头,拿起来,轻轻咬了一口,就这样慢慢吃起来,没有菜,也没有咸菜,就这样干吃。发现,馒头的味道,依然香甜。好久没有这样吃馒头了,每次都是就着菜吃,只吃出了菜的味道,忽略了馒头本身的香甜。
关于馒头,最深的,还是儿时的那些记忆。
小的时候,家里很穷,平时根本吃不上馒头的。棒子面的窝头,能每顿都吃上,就不错的了。菜窝窝、菜饼子、菜豆腐、还有煮熟的地瓜干,都成了平时吃饭的主食。到现在,身高不足1米6,总怪罪那时的衣食不足。馒头,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在饭桌上见到它的芳踪,白白胖胖的样子,真是可爱。可往往在过年的时候,由于玩心太重,总记挂着出去疯玩,也吃不上多少。等回过神来,想吃的时候,已经过完年了,饭桌上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。
有一年,家里实在没有饭吃了。妈妈带我们姐妹俩去当时的工作组请求救济,他们正在吃饭。我那时也就三四岁,刚刚有模糊的记忆。其中一个工作人员,拿起桌上的白白的馒头,一下子掰开,给我们姐妹俩一人一半。在妈妈的同意下,我们接了过来,放到嘴边,轻轻咬一口,觉得真香。那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香甜的馒头。这么多年过去了,再也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馒头。
后来,生活渐渐好一点了。除了可以饱饱的吃或金黄或雪白(白玉米)的玉米窝头外,偶尔可以看到有馒头藏在那些窝头里面。我不是嘴馋的人,知道不管怎样,得让着父母和妹妹吃。尽管不喜欢那些窝头,还是拿起来。父母亲知道我懂事,每次都让我吃馒头。我总是说,等吃完这些窝头,再吃馒头吧。以至于后来,无论在餐桌上看到怎样诱人的窝头,我都不愿去动。
现在生活好了,馒头成了最普通的面食。我们家对馒头的需求很少,过年买的5斤馒头,到现在还有大部分在冰箱里冻着。稀饭、米饭、面条,吃得多一些。不喜欢单一的馒头为主。儿时对馒头的渴望,竟然没让自己对这种东西产生某种情结。但是,无论窝头、还是馒头,都在自己的生命里,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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